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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七章 你的宮花哪裏來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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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曲太妃緊緊的皺著眉頭,看向衣裳零亂的曲彩月,她是被宮女叫過來的,聽聞眼下的這一幕鬧劇,臉色到現在一直是沈著的。

大殿裏兩邊坐著裴玉晟和裴青旻,同樣兩個人也是面沈似水,曲氏的其他三姐妹站在一處,曲雪芯看了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頭低下來,手撚著帕子,一動也不敢動。

曲莫影臉色平靜,站在曲雪芯身後,瘦削的她比曲雪芯要小幾分,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被曲雪芯擋住。

曲秋燕站在第一個,眼神冒火的瞪著跪在地上的曲彩月,一臉的恨怒。

“姑祖母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當時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怎麽就進去了,進去之後眼前發花,頭暈的很,倒下就不知道了,不知道裏面有人,也……也沒看到裏面有人。”曲秋燕跪在地上,哭的淒慘。

曲莫影在曲雪芯的身後看了她一眼,削薄的唇角微微的抿了抿,沒有言語。

“你說你是什麽也不知道的?”曲太妃面沈似水。

“是的,我……我當時就只是頭暈,和四妹妹喝了一杯茶之後,四妹妹說有不適,我就幫著四妹妹找一間屋子休息,見那邊門虛掩著,四妹妹說那邊可能能休息,就去看看,其他……其他我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
曲彩月六神無主,是真的心慌,事情鬧到這種程度,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。

不應當是魏王嗎?為什麽是景王殿下?

她當時迷迷糊糊間看到的人是景王嗎?為什麽她覺得是魏王?眼下要怎麽辦?她想進魏王府的,可如果是景王府,似乎更好一些,可是曲秋燕那裏呢?要如何交待?

“太妃娘娘,曲二小姐之前的確是中了藥,方才為臣已經查過,是在曲二小姐戴著的宮花裏有一些淡淡的粉末,聞多了會暈乎乎的困頓,全身無力。”一位太醫上前恭敬的向曲太妃稟報道。

方才的情形不對,曲太妃得到消息之後,立時讓太醫查了一番,眼下是得出了結論。

“宮花?二姐姐,你的宮花哪裏來的?”曲秋燕上前一步,走近曲彩月,逼問道,眼神噴火,如果這時候沒其他人,曲秋燕的巴掌就往曲彩月臉上招呼上來了,就這麽點事情,也會弄錯,曲彩月這個沒用的東西。

“宮花?對,宮花,宮花是四妹妹借我的。”曲彩月茫然的轉頭,忽然看到曲雪芯身後的曲莫影,伸出手指大聲的道。

見點到自己,曲莫影不慌不忙的從曲雪芯的身後走了出來,走出後對當中的曲太妃先側身行了一禮,落落大方。

曲太妃的神色好看了幾分,比起這位四小姐,其餘的幾位都遜色太多,這種時候還能這麽沈得住氣,這事情是真的跟她沒關系了?

今天這事發生在她的宮裏,還牽扯到兩位王爺,曲太妃的頭也很大,她只是一位老太妃而已,出這麽大的事,她的手包不住。

“你說。”太妃緩聲的道。

“二姐姐進宮的事情,是三姐姐請示了祖母,才同意的,之後二姐姐說她沒首飾戴,過來找我借宮花,看到我桌上放著的,就借了,那些宮花,並不是我的,還是之前三姐姐送的,只是我不太喜歡,就一直沒戴過,見二姐姐喜歡,就給了她,至於其他的我真不知道。”

曲莫影淡淡的道。

話中的條理性,既然是別人陷害的,她也會找。

從這一條線上說起,曲秋燕才是最讓人懷疑的這個。

“宮花我是送過你的,但那個時候已經很久了,之後一直在四妹妹處,現在出了事,四妹妹就推到我的身上,不免過於的虛枉了一些吧。”曲秋燕早有準備,冷笑一聲反駁道。

“姑祖母的這一處宮殿,我是第一次來,也不知道景王殿下會來此處,根本不可能早早 的做一些什麽。”曲莫影坦然的看向曲秋燕。

“誰知道你是不是另外下了暗手,除了宮花,那些茶水還在嗎?”曲秋燕目光冷冷的瞪著曲莫影,眼神中控制不住的恨怒。

她怎麽不怒,這事為什麽會牽扯到景王,為什麽會發現景王和曲彩燕兩個在一起,難道不應當是景王看到魏王和曲彩月在一起嗎?

“去查。”曲太妃吩咐道。

“太妃娘娘,方才過去的時候,沒看到茶水和茶杯。”太醫上前道,他方才第一時間查過這位曲二小姐,立時就拉過曲二小姐的丫環問話,聽聞還喝了茶水之後,立時就去查了,可那邊的石桌上面早已沒了茶水。

茶壺、茶杯都看不到。

“什麽?”曲太妃沈不住氣了,呼吸急促起來,茶杯茶壺不見了,這代表她也是有嫌疑的。

必竟,不管是曲府的那一位小姐,都是第一次到她的宮裏,不會有能力暗算誰,但她不一樣,她是這宮裏的主子,想讓個宮女送一杯有料的茶水,實在不算什麽。

“已經沒有茶壺和茶杯。”太醫肯定的搖了搖頭。

“查,去查是哪個宮女送的茶水!”曲太妃恨聲道。

一個嬤嬤匆匆從後面過來,在曲太妃身邊低語了一句,曲太妃一邊聽一邊點頭,臉上的神色少了幾分急促,目光落在跪在地上哭的一臉是淚的曲彩月的臉上,又轉到了坐在邊上,到現在一言不發的景王身上。

平了平氣,問道:“景王殿下,怎麽看?”

再怎麽說,這事也得問問景王,必竟他也是當事人,被人發現他和曲府的二小姐衣裳不整的躺在一起,怎麽說也得給曲府一個交待。

曲彩月再不是,也是臣子之女。

方才後宮的嬤嬤過來,對曲太妃說了一件事,查出來這個宮女跟景王身邊的宮人有關系,聽聞這段時間和景王以往在宮裏的總管關系密切,從這一點上來說,這事應當和景王有關,或者說景王布置的。

可景王為什麽要算計自己?曲太妃不太懂,想想自己的身份,索性把這事直接推送到裴玉晟面前。

她老了,也沒什麽勢可奪,眼下只想享享清福,這種皇家子嗣之間的爭鬥,不適合她,如果可以,她自然會為自己謀利,可眼下的局勢,怎麽看都有些微妙,稍不如意甚至會陷身於其中。

曲太妃覺得還是先不查,水至清則無魚,而她並不看好這一點。

裴玉晟終於擡起了頭,茶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,發出重重的“砰”的一聲,然後站起身,目光冷冷 的掃了對面自家兄弟一眼,然後對上面的曲太妃道:“太妃,這事既然跟本王有關,本王自當負責。”

這意思是認了這事,不想再查的意思了。

“殿下……”曲秋燕控制不住的尖聲叫道,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景王這是要收下曲彩月的意思,那自己呢?收下曲彩月自己算什麽?怎麽能收下這個下賤的玩意!

裴玉晟的目光轉過去,眸色冰寒,而後一甩寬大的袖子,轉身離去。

事情鬧到這種地步,他也沒臉。

曲秋燕找的這個蠢貨居然把這事情辦砸了,眼下再查下去,也不可能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,甚至還可能越查越亂,裴玉晟已經不想再查下去了,就當府裏多養一個人罷了。

事情鬧到這種一步,裴玉晟更相信自己的這個好弟弟插手了。

沒想到自己真是小看了這個病殃子,居然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,他還不想跟裴青旻為撕破臉,不是怕裴青旻,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病殃子,有何懼的,但他還想借著這個病殃子在人前表現一番兄友弟恭。

這個病殃子就是一個好的道具,比起其他的幾個兄弟,唯有這個道具用起來最放心,必竟他的身體放在那裏。

只是沒想到這個道具病殃子,也有反擊的時候,害得自己一手好算盤錯打,當然對於曲秋燕,裴玉晟也是一肚子怨氣,如果不是曲秋燕一再的表示事情不會有失,他也不會幫著她一把。

看看現在這事鬧成這個樣子,裴玉晟只想把事情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內,不讓人知道才是,否則太子知道了,必然會笑掉大牙,笑自己極蠢不說,還被個女人牽著鼻子走。

曲彩月又驚又喜的擡起頭,愕然的看向曲太妃,方才哭的一榻糊塗的臉上,甚至還彎出一絲笑意。

原本以為事情糟了,算計要完了,沒想到柳暗花明。

景王會讓她進府的,比起魏王,景王當然更好,至少景王身體健康不說,而且將來一切有望,如果自己能搶在三妹面前生下子嗣,將來的一切說不得就會落在自己的手中,這麽一想,還真是一件意外之喜。

“殿下……”她吶吶的喜道,臉上又是眼淚,又是哭過紅腫的紅跡,那笑容卻清晰起來。

曲秋燕氣的已經失去了理智,聽到裴玉晟的話更是讓她理智上面最後一根弦斷裂,沖過來,照著曲彩月披頭蓋臉的打了下來,“賤人!”

誰也沒想到,她會動手,眼睜睜的看著她打了曲彩月幾個巴掌,曲太妃才反應過來,急聲道:“快……快攔下她們。”

過來幾個宮人,拉拉扯扯間把兩人扯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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